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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66]《孟子·公孙丑下》。

这一方面合乎先儒礼之用，和为贵的说法，也可以与亨字亨通的意义相连接。动而健，刚中而应，大亨以正，天之命也。

这就使《周易》从根本上摆脱了占筮的领域，因此也给德义的阅读找到了根据： 子曰：易，我后其祝卜矣，我观其德义耳也。先天而天弗违，后天而奉天时。坤厚载物，德合无疆，含弘光大，品物咸亨。由天地而上下，等于从天道过渡到人道，从天道观过渡到儒家的政治哲学。君子体仁足以长人，嘉会足以合礼，利物足以和义，贞固足以干事。

乾元之后的亨是万物创造过程中的亨通，坤元之后的亨则主要体现为厚德载物的包容。《系辞》虽然没有提到比和兴，但其理解方式是一致的。总结来说，尽管《彖传》《象传》《文言》和《系辞》解释《周易》的方法和途径有异，但在占辞的德义化和哲理化这个大方向上，它们却是殊途同归的。

如果说二元的宇宙论是通过卦辞进入易学的话，那么仁义等儒家一些核心的价值观念也是如此。正是这种阅读改变了卦辞的占筮向度，使之转向哲理的世界。这种解读当然与乾卦和天的联系有关，因为在此之前，天曾经被看作是万物的根源和主宰。原本一个普通的占筮文字一变而成为阐明天道或者伦理的根据。

释无妄卦辞无妄，元亨利贞， 无妄，刚自外来，而为主于内。最后的八个字首出庶物，万国咸宁，则是对元亨利贞四个字的高度总结。

在他看来，《周易》的创作原本就不是为了占筮： 谬哉，赐。敬畏是敬畏其代表的深厚传统和无法绕开的问题，利用则是利用其显赫的身份和广阔的解释空间。系辞焉而命之，动在其中矣。[17]比、兴观念系统的提出是在《毛诗序》中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其在更早的时期已经存在。

动而健，刚中而应，大亨以正，天之命也。从这些地方，我们一方面可以看到《彖传》对于卦辞的创造性解释，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到辞对于象的依赖关系。其旨远，其辞文，其言曲而中，其事肆而隐。在此路向的引导之下，义、礼、信等重要的德行都被容纳到易学的系统之中。

如龙不仅仅是龙，而是属于阳之一类事物的象征。对于贞字，《文言传》突出的是其固的意义，守正而不渝，大体相当于儒家重视的信的观念，《易传》认为这是君子立身行事的根本。

《系辞》不只一次的强调这一点，除了辞也者，各指其所之、系辞焉以明吉凶之外，还有如下的说法： 八卦成列，象在其中矣。[1]本文想讨论的是，有关辞的解释，又会给易学带来哪些新的内容？在这个过程中，我们会发现卦爻辞具有的巨大的弹性，这种弹性当然是由解释活动赋予的，并且会影响到对于语言和文字的理解。

正如从卦象上来说乾坤两卦是六十四卦的基础，这里的乾坤二元也就成为整个世界的基础。大哉乾乎，刚健中正，纯粹精也。自八卦至刚柔相推，皆是论象，此为一卦的根本，所以后文总结为刚柔者，立本者也。郭店竹简所代表的战国早中期的儒者，看来更重视信的观念，《六德》所谓的六德是指圣知仁义忠信，《忠信之道》则专门论述忠信两德，认为至忠如土，化物而不伐。是故吉凶者，失得之象也。尚书多阙矣，周易未失也，且有古之遗言焉。

夫大人者，与天地合其德，与日月合其明，与四时合其序，与鬼神合其吉凶。可以看出，解释的根据完全是出自文字的想象，与卦象无丝毫的关系。

无妄卦是无妄，元亨利贞，其匪正有眚，不利有攸往。譬如《诗》的重要是因为它触及到了心的问题，《礼》的重要是因为它触及到了行为的规范问题，那么《周易》为什么重要呢？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它涉及到了天和人、天道和人道的关系问题，尽管是在占筮的形式之下。

大丈夫言不必信，行不必果，唯义所在之说，[14]把信贬低在义之下。如果我们相信元字在《周易》中的本意不过是一个表示程度的副词，或者只是表示一个开始的状态，再想想之后出现的元气元始诸词，甚至于现代还流行的一元、二元的说法，就会发现这个变化的源头正在《周易》。

在这个解释方向之下，义、礼、固等与亨、利、贞的结合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。[12]但无论如何，我们都不能低估这段话的意义。臣弑其君，子弑其父，非一朝一夕之故，其所由来者渐矣。这里很难发现在面对乾卦时几乎逐字加以解释的方式，坤道其顺乎，承天而时行的说法很合乎《彖传》乃顺承天的精神，但是就其取向来说，《文言》更偏重在君子之德的方面，这与它对乾卦的解释是一致的。

但是在这二元的内部，主从的分别还是明显的。君子攸行，先迷失道，后顺得常。

吉凶者，言乎其失得也。随卦是随，元亨利贞，无咎。

亢龙有悔，盈不可久也。系辞焉而命之，这里的命，无论理解为名还是断，都是明吉凶之义。

这等于提供了一个讨论辞之角色的坐标。在解释爻辞的过程中，《文言》和《小象》在承认象辞相应的基础之上，都有化物为人、化位为德的特点。象的作用在于显示，这也是《系辞》反复论述的，但辞的功能则是告诉。同时，我们还可以看到象和辞在解释活动中的解释学分工，对此的分析有助于我们了解中国经典解释活动的性质，并进一步认识历史还原和义理解释两种不同的工作。

如以德施普也来解释见龙在田，具有明显的化位为德的特点。所谓彖和爻，从下文来看，应该是彖辞和爻辞的简称。

九三九四不着天地，虽经努力，仅得无咎而已。吉凶悔吝者，生乎动者也。

综合起来看，元字都被释为大，贞为正，亨如字义故不另出。辞表现的是象之所之，即象所蕴涵的趋势与意义。